在台灣,大概十個孩子有九個孩子的十七歲都是同個模樣,冬去春來,最後一個學期,面前是永無止盡的考卷,講了又講、劃了又劃的重點,各科老師耳提面命的解題技巧。

誰說年紀小就不懂世事,至少在那個時候,每個人都很清楚生命是不公平的,有人可以空白著一本課本還拿滿分,有人就算是用花花綠綠的筆劃了又圈,仍然只得到一個「『四十』擺在眼前」。
 
英文、數學、理化、生物、歷史、地理、三民主義…念了又忘,忘了又念。到底十七歲的我們,在那些公式和課疏間,尋找什麼?也沒有什麼目的,單純只是因為「考上大學就自由了」,所以考壞就補考,寫錯就罰寫,噎不下去也要硬食,恨不得用半年時間再把三年走過,永遠都有還沒複習的課本…

念好班多少還是好的,大家都是那股拼勁,每個人都有自己安排的複習進度,都有自己獨門念書法,縱使自己對聯考沒概念,也給同學搞得不正視不可。 

模擬考考到最後就麻痺了,不管上什麼科目,什麼時候老師一進門就扔下一疊考卷,沒有人哀嚎、沒有人抗議、沒有人疑惑,因為這節不考下節也要考,早說要考、不說也要考,十七歲的人生,終點是一場三年前就簽下的考試約,每個人都或直或曲地向同一個方向前進,不必說,也不能說了。

在我回憶裡,國三和高三都一樣,一片空白,因為我既記不得老師們上課的內容–早就不上課了–更不記得考卷內容,抽離這些,國中和高中的最後一年並沒有多大不同。
 
噢,我還記得暗戀過某個人,討厭過某個人,整過某個人,打過某個人,氣過某個人,也活得像個人的日子,只是那些和十七歲卻沒有多大關係了…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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